老千的巔峰

方少

都市生活

作者曾經是壹名職業老千,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讀者:老千是壹條歧路。 無論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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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賭檔的風景

老千的巔峰 by 方少

2018-9-28 21:31

  那個亂七八糟的牌局就那樣雲裏霧裏地結束了,我也對個中的情況進行了分析,賭桌上風雲突變,如果不能準確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會被動,甚至敗北。手法自是要精湛,局的布置也要應時而變,計劃要詳細且周詳,更要學會讀懂人心。
  後來據瓜哥的線報,自那壹役之後,老何坐上了輪椅,賭是再也不沾了,生意也完全交給他兒子去打理了。我也沒再與他們有過深的接觸,還是按照自己的作息時間表安排著自己的生活。半年時間壹晃而過,其間,我也在牌桌上與眾賭徒短兵相接,但是,我始終認為錢夠自己花就沒必要泡在牌桌上,不過對手法的練習,卻壹如既往地癡迷。
  從坤哥那裏學的招式,我壹直沒有間斷練習,練習其他千術手法時,從未有過這種感覺。進程慢得令人倍受打擊,要將動作變得協調都花了很長時間,還遠沒有坤哥用出來的效果,雖然力道是足夠了,但動作還是太大,尚不能在賭桌上使用。當然我也沒放棄,後來我將其命名為“瞬逝”,意為瞬間消逝的力量。
  算下來挺久沒去小禮那裏了,於是跑去跟他喝酒。
  他女朋友栗子做了壹桌子菜,以表示對本人的歡迎,這是因為我近期無暇去蹭飯,平日裏壹般都是下館子。
  我問小禮有什麽打算,不能壹直在那裏做下去吧。他說等到明年錢就攢夠了,回家開個遊戲場子,溜冰啊,遊戲廳啊什麽的。
  我就說:“要是錢不夠的話,我這裏還有些,可以支援壹下。”“不只是錢沒有到位,我有這個想法還不久,得摸清了情況做好了調查再打算。”他接著說:“方少啊,妳也不能壹直這麽下去吧?”“哎,妳還別說,目前還真就想這麽下去,我當時是那麽跟妳說的,現在我就是那麽做的。”
  “妳要是退出,我肯定是第壹個贊同。”“妳說我能去幹點什麽?哥的人生不壹定要精彩,但壹定要多彩。”
  大家壹直斷斷續續地聊著,我很喜歡這種感覺,很溫馨,很幸福,是家的味道。
  吃完了飯,看了會兒電視,我就表示要撤了,小禮要送我。我硬是不讓送,壹個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門。
  晚上閑來也無事,想著還是找個地方消遣消遣,於是跑到了小洋家裏,看有沒有什麽任務可以做。壹進門,正趕上用餐環節,小洋非要我再喝點,於是又喝上了。
  當著他家人的面,當然是不能問關於牌局的事。吃飽喝足準備往外邊走時,小洋說他要先幹件大事。出了門壹人點了壹支煙,我問:“什麽樣的局。”他說:“好局,都是土豬啊,放心,走不了眼。”壹聽這話我也就懶得問了,每回壹問,別人回答得都跟這差不多,反正也沒事,就去消遣壹下唄。
  局在壹個高檔酒店裏,看起來還不錯,在二十五樓。電梯到了二十四樓我們就下了,然後從二十四樓走到壹個樓梯口,步行上樓。剛壹上去,幾個穿著保安衣服的人就把我們攔下來了,小洋跟他們解釋說是朋友,熟人。想來這局不大,保安也就放行了。
  局設在最裏邊的幾間房裏,整層樓都由組局者租了,為的就是怕有生人摻和進來,壹旦有人告密,局黃了不說,搞不好抄了家還得蹲牢房。想來還是個有點檔次的賭局,用的居然不是現金,而是籌碼。
  籌碼的作用是代替現金,這其中也有很大的學問。首先,如果被警察給端了窩,抄走的不過是壹些不值錢的籌碼;其次,這能使賭徒更猛地下註,玩現金多少會讓人想到四個包子壹元錢(當年市價),但用籌碼賭徒就不會顧慮那麽多。還有就是籌碼方便攜帶,背壹蛇皮袋現金在賭場竄來竄去也不是個事啊。
  轉了壹圈後,我將小洋拉到了壹邊,告訴他我這趟來是出來吃飯的,沒帶幾個錢,他晃了晃口袋,只聽到籌碼在響。來這之前我還以為是個私人局,這明明就是個地下賭場。
  我說有沒有單獨的房間啊,這吵死人了,怎麽玩。他說有,然後指著那些隔開的房間,可房間上都掛著Vip,閑人免入。
  那都是為壹些老板級的人物準備的房間,我雖有心能打下那些局,卻無力得到批準進入房間。
  小洋抓了壹把籌碼給我,叫我隨便玩玩。這是叫我試探虛實的信號,反正來都來了,那就玩玩吧。
  我仔細地盯著眼前的籌碼,五顏六色的很好看,上邊還印著Xx娛樂城,最小的是五十元,最大的是五百元,後來我知道這場子裏最大的籌碼是壹萬。
  我就想混進貴賓房,但據說那不是壹個是人都能進的地方,壹般去那玩的人都跟賭場的管理者認識。要我在小臺面上撈錢,還不如回家睡覺來得踏實。自打上回去賭檔出千被打之後,我就壹直在想,究竟是怎麽被識破的,可壹直沒解開,我也就壹直沒敢去賭場裏出千。
  賭場大致是這樣,最熱鬧的永遠是玩骰子的,錢最多的是撲克臺子,最少人玩的是自動機器,我最愛的是最美的荷官。
  在賭場裏閑逛,沒事就這兒押壹個那兒押壹個,碰碰手氣,玩累了就到旁邊歇會兒,然後被憋無奈去了趟洗手間。
  洗手間在步行梯的正前方,門是側著開的,差不多也就是賭場的入口處。沒進門就看到壹妙齡女子拿個手機站在那裏踱來踱去。那年頭手機是很搶眼的風景,何況還是壹位美女拿著,只是本人內急,也就沒有了欣賞的心情。
  雖然是很急,卻也沒沖進女廁所。廁所雖然豪華,但始終是廁所,就不描寫了。剛壹出廁所門,看見那女的還站在那裏,反正沒事,欣賞壹下美麗的風景也不錯。於是點了支煙,找了個服務員,要了杯飲料,還是有點小愜意的。
  賭場的前臺就開在了這邊,兩間房連著的,主要是負責出售食品與兌換籌碼,前面有幾張空桌是供賭徒們用餐的。那女子慢步走向壹張桌子坐了下來,我也貌似無意地坐在了她旁邊的桌前。
  看得出來,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慮。我打了個響指,叫了杯薄荷酒,跟服務員說:“幫我送給旁邊那位女士。”酒送到她的桌上,服務員跟她講了幾句,而後她看了過來,沒說話,她又回過臉去,端起酒杯,壹飲而盡。
  差不多了,這表示她沒有拒絕。我拿著飲料坐在了她的邊上。兩人都沒說話,我突然發現自己做的是壹個很神經質的舉動。她從包裏拿出壹包煙,遞了支給我,我手裏的煙還沒滅,跟她示意自己在抽。都到這個環節了,突然發現自己沒話了。我做了個深呼吸之後,準備打個招呼。她卻先說話了:“能借我點錢嗎?”
  哥啊,借錢之錢能不能先問我姓什麽啊,妳改天也好還吶。算了吧,反正錢也不是我的,剛從那溜了幾圈也贏了點,壹把掏了出來,把籌碼散亂地放在桌上。她將籌碼壹下子全劃拉過去,走向了服務臺。我看著桌上的空酒杯,心想這酒精的作用還真大,殺傷力比千術要猛啊。
  壹會兒她從服務臺走了過來,手上的籌碼變少了,也變色了。從桌邊走了過去,她丟給我壹個莫名其妙的眼神。我吸了壹口煙,發現都燒到過濾嘴了。
  她從我身邊走了過去,我也沒轉身去看她,壹口氣解決完飲料,又若無其事地去找小洋了。那小子在壹個骰子局裏喊著,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,他壹看我在邊上就問我贏了嗎,我說沒有,都輸光了。他又要給我籌碼,我說不用了,讓他自己玩,我上邊上轉轉去,待會兒走的時候叫我。
  我無所事事地在賭場裏閑逛,就想去找找剛才那女的。或許是清醒了不少,我想著那個人借我錢沒個交代就閃人了,這算個什麽事嘛。
  邪門得很,逛了兩圈下來沒看到她的影,可能是已經走了吧,於是心裏也釋然了。人家又沒搶妳的,是妳自願把東西掏給別人,別說沒憑據,就算有,那也是賭場裏借的,這種錢賴掉也很正常。
  我走到窗戶邊上,看著這座美麗城市的夜景,燈火輝煌的景色隱藏了多少令人痛心的過往?站了壹會兒,身後莫名地出現了兩個保安,這個我懂,他們是怕我跳樓。
  奶奶的,今天撞上了什麽鬼啊?我本來想沖他倆發壹頓火,壹想,那樣做更像個要跳樓的,於是淡定地退了幾步,又擠進小洋那裏,對他說了句不舒服,想先閃。他忙得不亦樂乎,簡單交代了幾句,我就下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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