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師生女孩

　　第二教學樓，三壹二。黑板上掛著幾個粗體粉筆大字：數據結構考試，9:30——11:30。
　　教室內沈重的氣氛令人窒息，筆落在紙上沙沙作響，似敦促主人努力拼搏，早壹刻離開這厭惡的地方。
　　嶽瀚放下筆，又瀏覽壹遍試卷，確認全部完成。他看看表，不到十點半。他用了不到壹小時完成兩小時的題量。概念性質的問題，他不用考慮直接添，計算方面，心算足夠解決。看似困難的問題，大腦壹拆就開，輕松解決。
　　他最近越來越感覺腦子好用，不僅僅過目不忘，思維能力同樣大大加強，似乎像電腦，儲存的知識越多，可解決的問題，能解決的方法也越多。人腦不會有電腦數據庫的臃腫。他真幸運！
　　他站起來，在同學驚訝的註視下，交卷走人。
　　他悄然溜上四樓，鄧瑩在上面考試。他心中期望能看她壹眼。整個樓道靜悄悄的，皮鞋擦地留下清脆的響聲。漫步經過壹間間教室，看著裏面的學生奮筆急書，為分而拼搏，心中不由升起壹種優越感。他，是領先者。人類天性的競爭欲望，令他產生勝利的感覺。
　　他接近樓梯拐角，驀地聽到細細的哭泣聲。聲音極低，被壓抑著，聽起來有些熟悉。他快走兩步，來到拐角，是明芬！她正倚在墻邊，垂頭抽泣，手不停地抹著眼淚。
　　嶽瀚上前，問：“明芬，怎麽？出什麽事了？”
　　明芬擡眼見是嶽瀚，頭垂得更低，淚蛋子啪嗒啪嗒地加速下落。
　　嶽瀚拉起明芬下到，三四樓間樓梯拐角的空地，“到底怎麽了？妳該在考試？怎麽出來了？”明芬不是會提前交卷的人，何況還在哭。
　　明芬盯著地掉淚，毫無反應。嶽瀚急道：“到底出了什麽事？說出來，我好幫妳！”他聲音很大，幾乎是喊了出來。“那個同學，過來壹下。”四樓樓梯口，壹個老師向嶽瀚招呼。嶽瀚兩步三階竄上去。
　　明芬望著嶽瀚的背影，心中湧上壹股委屈。她說不出口，她因作弊而被監考老師趕了出來！她的數字邏輯壹般，想取得優秀很難。早晨，她見到同學做的小抄，忍不住誘惑，偷偷整了壹份。這次的第壹對她太重要，不能輸。上了十五年學，從未做過弊。笨拙的她，剛亮出小抄，就被發現，給趕出教室。“這裏正考試，不要大聲喧嘩。”“對不起，老師。”“那個女同學作弊，她的卷子我按提前交卷算的，妳帶她走吧！不要在這兒哭哭啼啼，沒用！”“是。謝謝老師。”嶽瀚感謝這個監考沒下重手。每年都有學生因為作弊被通告，記過，甚至開除。提前交卷，最多不及格，還有重修的機會。
　　嶽瀚心中訝然，“明芬居然會作弊，她成績很好，根本用不著啊？”他回到明芬身邊，壹臉狐疑。
　　明芬不敢擡頭。她沒臉見嶽瀚。她後悔死了，怎麽就鬼迷了心竅，去作弊。這還是她嗎？自信自愛的她那裏去了？作弊贏了有什麽用，不過自欺欺人。她憎恨自己，怎麽這樣蠢。
　　網吧打工的壹段時間，她的心境不知不覺受了林鳳兒影響。林鳳兒性格外放，敢做敢幹。對明芬，毫不掩飾看上嶽瀚的野望，那種主動欲很明顯。如果沒有林鳳兒，嶽瀚在她眼中，只會是值得結交，或者成為腦海中合格的男朋友。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，心裏雖不承認，行動上卻用自己的方式加入競爭。“走吧！”嶽瀚抓住明芬的手，不容她分辨反抗，發表意見，拉著離開。
　　走出二教，感受陽光的溫暖，明芬情緒有些平復。“那老師說了，妳的卷子按提前交卷算的。不會有事。”嶽瀚道：“妳做了多少？”“還有後四道大題和幾個填空。”明芬低聲說。
　　嶽瀚不打算再做教育勸導，事情既然發生，本身就是最好的教育。他道：“那樣，恐怕妳要重修這門課了。不過，沒事，壹門課不及格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當優等生這麽多年，體驗壹下不及格的經歷，就算過把癮！”他語調輕松，力圖開解她，消掉可能的思想包袱。
　　明芬低頭不語，烏雲又席卷小臉。“怎麽？”“阿瀚，我們算朋友嗎？”相識壹個多月，她第壹次這樣稱呼嶽瀚。“當然算，有事嗎？”壹天幾個小時處在壹起，四個人越來越熟絡。“妳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？我不能有不及格的。”明芬聲音幽咽，似又要哭出來。“怎麽？反正能重修，有什麽大不了的。今年得不了第壹，還有明年嗎！”“不是那，我...”明芬欲言又止，道：“那樣我暑假不能回家了。”“什麽意思？妳說清楚，我好幫妳。”“我媽媽假期要看我的成績單，她要知道我有不及格，會……”話到半途，又止住了。
　　嶽瀚有些明白，道：“都大學了，對成績怎麽還這麽看重。”“求求妳，想法幫幫我，咱們院裏的老師，妳都熟悉，能幫我想想辦法嗎？這次是我的錯，不該做這樣的事情，我知道錯了。我也很後悔。”明芬急著拉住嶽瀚，淚珠又要蹦出來，“求妳幫幫我。”“好吧，讓我想想。”嶽瀚心中明白：不解決這個問題，以後的幾場考試明芬都不會考好，那樣恐怕更麻煩。“咱們專業課的成績是帶課老師批卷，上報成績。妳這事得找蘇老師。”嶽瀚看著明芬希冀的眼神，無奈道：“我去找蘇老師看看，妳先回去休息。”“那我去壹號等消息。”明芬不想回宿舍，去接受同學的關心和憐憫。她是自作自受。去小廳，還能最快地知道嶽瀚的進度。“好吧，我先送妳回去，考試還得壹個小時結束。”
　　嶽瀚送明芬回去後，輕車熟路來到計算機學院辦公室。當初為了不去教室上課，他壹天往這裏跑幾次，找他上的課的老師。尤其提出不上課以每科達到九十分為代價後，他在計算機學院老師中名聲大震。解決上課問題的意外收獲就是他和所有老師混得很熟。
　　他走進辦公室。偌大的辦公大廳，只有數字邏輯老師包革新壹人，正批閱試卷。數字邏輯考試是前天進行的。辦公室是通用的集體大廳辦公。寫字臺兩兩對應，排成兩排擺放。
　　他直接坐到蘇老師寫字臺前，似主人般毫無顧及。
　　包革新聞聲擡頭，道：“嶽瀚，妳來幹什麽？”“我找蘇老師有事。”“蘇老師？今天她的數字邏輯考試，巡場去了。”
　　黃大專業課是帶課老師自己出題，學校印刷廠印卷子。考試時，帶課老師要查補印刷失誤，現場解決問題。每年都有這樣的事情。嶽瀚深知這壹點，饒有趣味的看著包革新。
　　包革新突然恍然大悟，低頭看過表，道：“妳不是也有數據結構嗎？還不到十壹點，妳又提前出來了！”嶽瀚提出苛刻的過關條件，令老師們很關註。數字邏輯的考試，嶽瀚提前壹個小時交卷，包革新是親眼看到的。“小意思，輕松拿下。我的數字邏輯成績出來了嗎？”
　　包革新拿起壹摞試卷邊單獨的壹份，遞給嶽瀚，“自己看。”
　　鮮紅的壹百分，極為醒目刺眼。嶽瀚彈著卷子，道：“包老師，妳看，根本不用準備標準答案，有我這份卷子，比標準答案還準確。”“妳就吹吧！反正後面還有幾場考試呢！”“咱胸有成足。”嶽瀚自信滿滿。
　　包革新瞧著他得意的樣，笑道：“下次讓李老師出十壹分沒有正確答案的題，看妳小子怎麽過關。”“別喈！包老師，妳們可是人類靈魂的築基石，怎麽能有這麽齷齪的想法！妳的話我可沒聽見。”嶽瀚變化目光，賊賊地瞅著包革新，戲言道：“老包同誌，我聽說了壹件有意思的事。妳想不想知道？”
　　包革新心中咯噔壹下，“這小子怎麽都不像有好話。”他無所謂道：“什麽事？”“聽說咱們計算機學院，有老師聚眾賭博。”嶽瀚邊說，邊註意包革新面容表情。
　　包革新心中大驚，“他怎麽知道？”嶽瀚說的事他不但清楚，而且親身參與。整個計算機學院的老師，包括穩重的教授和院長們，都有份這次“賭博”。
　　事因起於嶽瀚的全自修不上課申請。嶽瀚為此折騰老師們壹個多星期。老師們分成兩派，爭論不休。最終院長以大學應註重對學生的自學教育為由，批給嶽瀚自由。私下幾個不服的年輕教師互相打賭，看嶽瀚這個學期所有課程能否都過九十分。輸家請贏家去吃頓大餐。
　　賭約壹出，老師們紛紛響應，最後，教授們也加入進來。院長把這次打賭，升級為計算機學院期末大聚餐，算是慶祝學期結束。院長同時把九十分的賭約拔高到九十六分。引自院長大人的話：只允許這小子有四分的筆誤。院長大人可是力壓嶽瀚勝出。
　　這次打賭，由此被學院老師稱為，黃大計算機學院建院以來第壹逸事。畢竟全員參與，和教授院長壹起打賭壹般見不到。
　　身為教師，經常面對幾百學生上大課，臨泰山蹦而不動聲色，是必須要修煉的。包革新不動聲色地裝傻，“哦，有這樣的事？”“囈！有人還不知道，真稀奇！有人吃大餐，可惜我連湯都喝不到！”嶽瀚搖頭晃腦道：“否則，我手壹抖，多出現幾個筆誤，有人就要自掏腰包請客了。”
　　包革新壓的是嶽瀚能達到。他不再掩飾，道：“妳個地裏鬼，從哪兒知道的消息？還別說，妳要真敢抖壹抖，我掏腰包也願意。”嶽瀚常往辦公室跑的日子裏，包革新對他有些了解，不管嶽瀚嘴上說的多隨便，甚至不尊不敬，內心非常有原則，做起事，決不輕易越線。他還真不擔心嶽瀚手會故意抖。“地裏鬼？那是形容那個猴子的吧！老包同誌，妳西遊記看多了。是不是以前光學習，現在才開始補課。”“那來這麽多廢話！蘇老師得壹會才能來，妳沒事幫我改改卷子。”包革新不待嶽瀚發話，轉身撂過來壹摞卷子。他的寫字臺和嶽瀚坐的背靠背。
　　嶽瀚接過來。包革新又遞上壹張紙，“給妳，標準答案。”
　　嶽瀚壹指腦門，“標準答案在這裏呢！”“我到忘了！”
　　兩人不再打屁，全力工作。人全神貫註時，時光總會匆匆流逝。
　　壹個男生抱著厚厚壹摞卷子走進辦公室。“對不起，老師，蘇婉君老師的辦公桌在哪兒？”“我這兒就是。”嶽瀚擡頭招手。“蘇老師讓把卷子放她桌上。”
　　“這就是她的辦公桌。”嶽瀚清理出壹塊地方，“就放這兒，蘇老師呢？”“在後面呢？”
　　男生剛出門。嶽瀚聽到他的聲音：“蘇老師，卷子放桌上了。”“好，妳先走吧，謝謝妳。”
　　天籟般動聽的聲音後，高跟鞋踢踏大理石地面的響聲有節奏傳來。蘇婉君現出身影。
　　黑亮的秀發如錦緞般披肩而下，精致的五官靈巧展示，肌膚紅潤，吹彈可破。她壹身辦公室女白領裝扮，上身輕盈薄絲的雪白文化衫，豐滿的酥胸緊裹在衣內，頂起兩座雪峰。下身雪白的短窄裙，束縛出渾圓的雙腿和肥大的圓臀。壹片迷眼的白色中點綴著健康的嫩紅。
　　她是個大美人，計算機學院“食色”男生公選的第壹美女老師。她的課九成九是男生聽，女生根本撈不到座位，每次上課都有不少莫明的外系男生，來聽從未選過的課。
　　黃大計算機學院有十個班級三百學生，專業課設兩位教師，教數據結構的另壹老師是副教授，老資格。蘇婉君畢業僅三年。撲在學習上的學生當然首選副教授的課。這又為那些不在意教師的“食色”者提供方便。他們更需要有比較養眼的美人，來度過那壹百分鐘。
　　同樣是蘇婉君年輕，當過副教授的助教，嶽瀚知道批改試卷的任務會有她負責。
　　今天她的裝扮顯露出壹種知性的氣質，高文化女性獨有的魅力。白色的套裝無聲渲染出，時尚白領女性，最具殺傷的誘惑力。她是與鄧瑩童欣比肩的美人，卻又有她們不具備的成熟韻味。
　　蘇婉君笑瞇瞇的走近寫字臺，“嶽瀚，妳跑我這兒幹什麽？卷子可才收上來！”
　　嶽瀚此刻方註意到，她壹手提壹個大玩具毛毛熊。兩只大熊壹模壹樣，是小女生最喜歡的東西。
　　嶽瀚站起身，讓出座位，“沒事我就不能過來，和老師聯絡聯絡感情。”他把未批改完的卷子還給包革新，道：“老包同誌，這夥兒妳自己幹吧！我都幫妳不花錢吃大餐了，這苦力妳自個兒出吧！”
　　蘇婉君訝道：“呵！老包，妳還真能找人幹活！”又對嶽瀚道：“正好，妳既然這麽清閑，幫我把卷子送我家裏。我拿不了。”“妳不也挺會找人嗎！走了壹個，還有壹個等著送上。”包革新反擊。“嶽瀚，妳是有事求我吧？”蘇婉君察言觀色，看出嶽瀚之來必有事情，試探問。“恩，有事，當然有事。”嶽瀚並不明說。他想單獨談明芬的事情。
　　蘇婉君看了包革新壹眼。那眼神告訴他：妳瞧，他來求我，我用他很合理。她指著剛才男生抱來的卷子，“拿著它，跟我走。”又對包革新道：“老包，我先走了。甜蜜病了，還要等我回去做飯。”
　　包革新急忙問：“怎麽，什麽病？”“夜裏著涼，有點發燒。今天沒去上學，在家裏等我呢。”“那妳快去，只兩個小丫頭在家可不行。”
　　嶽瀚心中納悶，甜蜜和兩個小丫頭什麽意思。據計算機學院最權威的八卦消息，學院第壹美人，蘇婉君老師，不但壹直雲英未嫁，而且沒有男朋友。
　　他按捺住心中疑惑，跟著蘇婉君離開辦公室。路上，嶽瀚跟在蘇婉君身後。她從背後看同樣美極了。腰身纖細欣長。包裹在窄裙裏，凸出的豐滿圓臀，翹的老高，真是極品。結實修長的美腿如初出玉筍，秀麗無限，被全透明的長絲襪輕輕掩護。
　　嶽瀚被那兩片扭來扭去的迷人臀掰，深深吸引。窺視美麗老師玉體的刺激誘惑住他，令他欲罷不能。“嶽瀚，在我後面幹什麽？壹起走。”
　　蘇婉君天籟般的聲音把嶽瀚從深淵裏拉出。嶽瀚快走兩步，跟上。“找我什麽事？”
　　嶽瀚把明芬的事情說了壹遍。
　　“怎麽，她是妳女朋友？”蘇婉君反問其它。“不是。”嶽瀚連忙解釋，道：“只是同學。”“同學？真只是同學，我覺得沒幫的必要。”蘇婉君饒有趣味地瞅著嶽瀚。
　　嶽瀚要暈了。他道：“我開了家網吧，她在我那裏打工。算我的員工。真不是女朋友，我女朋友另有別人。”“是誰？”蘇婉君很有興趣。
　　嶽瀚嘿嘿壹笑，道：“保密，請允許我小小的保壹下密。”“妳開網吧？哪裏？”“黃大商場三樓，第壹號網吧。妳要有時間去上網，免費。”“壹號是妳開得！”蘇婉君笑臉中壹絲驚訝，道：“怎麽起這破名。”
　　嶽瀚苦著臉，道：“因為還有二號、三號和四號等著往下排，所以第壹家叫第壹號。”他明白她所指：“壹號”，那可是廁所的別稱。“赫！原來，前段時間，傳單滿天飛的編號網吧，是妳搞的！挺有手段！”蘇婉君這次是真驚訝了。她真沒發現，嶽瀚還有這壹手。成績好不說，還有時間做生意。這個編號網吧是十二家連鎖。據她所知，幾個月前，嶽瀚還是勤工儉學的學生，是個窮人。她道：“妳真會跟我們學院帶來驚奇啊！”“小打小鬧而已。”“妳想我做什麽？給她個六十分？我先說明，這不行。妳要這樣想，就不要說了，免得我拒絕。”“不是，要是那樣，我怎麽也得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賄賂賄賂。”“那妳想求我什麽？妳說她後四道大題沒作，如果前面做的好，能拿四十多分，最後壹提分數線也沒問題。”
　　蘇婉君說得是大學考試，控制不及格人數時的最常用手段，提分。先確定不及格人數，按人數從最低分開始計，人夠後的分數為及格分，自此分到五十九分的學生，統統按六十分算成績。“那可是要堵運氣。今年題這麽簡單，恐怕沒那麽低的及格線吧！”“妳看著簡單，那些不學的看著難多了。再簡單的東西，不學壹樣不會。”“明芬不是壞學生，她是咱們學院上學期的第二。妳能不能再給她壹次機會，另出壹份卷子，按新卷子的成績算分。”
　　蘇婉君啞然地望著嶽瀚，道：“這種主意妳都想得出來！她是好學生，更不可原諒。”“她不過壹時貪欲，想爭第壹。現在早認識到錯誤。趕出考場已對她進行處罰，給了她教訓，使她警醒。反面的目的已經達到。我們還要從正面加以引導，給她壹次改過的機會。不然她始終擔心此事，後面的考試也考不好，這樣對她的打擊就太大了。”“妳到挺能說，挺為她著想。妳就不想想這是讓我違反規定。都像妳這樣來開後門，考試還有什麽用。”“蘇老師，妳是過來人。知道這次作弊會對她產生多大打擊。她壹直是優等生。被趕出考場已是最大處罰，我們再從好的方面幫她壹下，那樣對她的成長不是更有利。”“她作弊時就應該想到後果！”“她該是頭壹次作弊，傻傻的。監考老師壹眼看出她不對勁。直接把她攆出來了。我們是不是該給她壹個改過的機會。要不，新卷子她必須考過八十分，不然不算？”“嘿！我還沒答應呢！怎麽把妳那壹套搬來了。”
　　兩人壹路說著，來到蘇婉君的房子。它地處學校東南，臨靠校屬醫院，距第壹號網吧不遠，只單獨幾棟樓房，住著學校職工和其他散戶。
　　蘇婉君把那兩只大玩具毛毛熊摞在卷子上，“別動，馬上就好。”騰出手，掏鑰匙打開門。“甜甜蜜蜜，姐姐回來了。”
　　嶽瀚跟著進屋，驚訝地看到兩個壹模壹樣的小姑娘。她們大概十壹二歲，梳著同樣的雙丫髻，嫩臉同壹般明目清秀。真是好可愛的壹對小人！甜蜜原是甜甜蜜蜜！
　　兩人各抱壹個小碗，正吃東西。桌邊是吃了少半的壹包鈣奶餅幹。“姐姐媽媽來了！”同時說話，同壹般聲音，同壹樣表情，真是壹對雙胞胎。
　　嶽瀚傻傻地看著屋裏，“姐姐媽媽？什麽意思？”“妳們怎麽起來了？還發燒嗎？”蘇婉君摸摸兩人額頭，感覺她們體溫，“還有壹點點，好多了。”“我們餓了，起來吃餅幹糊糊。”兩人看上去可憐兮兮的。嶽瀚瞧見她們碗中是用水泡成漿糊般的餅幹。“都是姐姐不好，回來晚了。”蘇婉君拿起兩只大熊，壹人分給壹個，“送給妳們的禮物。”
　　甜蜜撇下小碗，眼睛放光的抱住玩具熊，聲音甜甜地道：“謝謝姐姐媽媽。”“妳們等會兒，姐姐馬上去做飯。”蘇婉君又對嶽瀚道：“把東西放下，中午留這兒吃飯吧！甜甜蜜蜜，向哥哥問好。”“哥哥妳好。”又是同聲同語。
　　嶽瀚笑對兩人，“妳們好。”他再轉向蘇婉君說話。她已不待答言，進廚房了。
　　嶽瀚放下卷子，跟去廚房，道：“蘇老師，妳有病人要照顧，我還是先走吧。”“先別走。”蘇婉君扯住嶽瀚手臂，目視客廳，道：“她們有病在家，壹上午沒人陪。現在我做飯，妳替我照料壹下她們，陪她們說說話。”她面帶微笑，溫柔地道：“幫個忙嘛！”話語中不自覺透出壹點撒嬌意味。那是女人對男人天性的表露。
　　嶽瀚只覺那綻開的笑顏似絕世憐花，令人怦然心動。“好吧，我去陪她們。”想到任務尚未完成，這麽回去也不好面對明芬。
　　他坐到甜蜜身邊，道：“能告訴哥哥誰是甜甜？誰是蜜蜜嗎？”
　　靠近嶽瀚坐的小丫頭道：“我是姐姐甜甜。”
　　另壹個道：“我是妹妹蜜蜜。”
　　“妳們怎麽不等姐姐就吃起東西來了。”他沒話找話。
　　“姐姐媽媽要工作，我們不給她添麻煩！”
　　嶽瀚暗自驚愕：“小姑娘不大，能說出這般話。”“妳們為什麽叫她姐姐媽媽啊？”嶽瀚指著廚房裏蘇婉君的背影。
　　甜甜道：“姐姐收養我們，像媽媽壹樣。”蜜蜜道：“她不讓我們叫媽媽，我們就叫姐姐媽媽。”“收養？她們也是孤兒？”嶽瀚心中猜測。“哥哥。”甜甜聲音很低，似在躲避廚房的蘇婉君。她神秘地道：“妳是姐姐的男朋友嗎？”“暈，真有趣，小丫頭居然問這。”嶽瀚心中想著，打算逗逗她們。他道：“妳們猜猜？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我看哥哥長的這麽高這麽帥，肯定是！”
　　嶽瀚心中啞然：“這什麽邏輯？又高又帥就是男朋友？”他道：“哦，妳們看我那裏帥？”
　　甜甜揚起小臉，道：“帥哪需要理由！”
　　嶽瀚心道：“暈，真有哲理！”他道：“我又高又帥跟是妳們姐姐媽媽的女朋友，有什麽關系？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姐姐那麽漂亮，其他人怎麽配得上！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妳長的這麽好看，還湊合。”
　　嶽瀚看兩人壹唱壹合，心中有納悶：怎麽跟我說話，卻壹直稱蘇婉君姐姐，不叫姐姐媽媽。“哥哥，妳不會因為我們不理姐姐吧？”甜甜悄聲探問。
　　嶽瀚心中咯噔壹下，瞬間明白為什麽蘇婉君如此漂亮，卻仍單身壹人：她有兩個似妹似女的負擔。他問：“妳們為什麽這樣講？哥哥看妳們很可愛啊！”他不自覺代入蘇婉君男朋友的角色。
　　兩個小丫頭臉色壹暗。甜甜道：“爺爺不喜歡我們，不讓我們進門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他說是我們，害姐姐嫁不出去。說我們是厭人精！累贅！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以前的大哥哥也離開姐姐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我們知道是我們的原因。”
　　甜甜可憐巴巴地看著嶽瀚，道：“哥哥要真喜歡姐姐，我們可以離開。我們已經連累媽媽，不想再連累姐姐。”蜜蜜道：“姐姐收養我們，我們沒什麽可報答的。只要哥哥願意娶姐姐，我們馬上走。”
　　嶽瀚看著兩個小大人，心情無比沈重。初起的好奇，變成同情感動。他是孤兒，明白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。
　　蘇婉君才二十五六，尚未嫁人，收養這麽壹對比似女兒的孤兒，帶來的麻煩可想而知。兩個女孩年紀這麽小，都已經覺察出。
　　嶽瀚感到仿佛在刺探別人隱私和傷疤，心中壹陣後悔，又有些慶幸，否則真不知道到，表面風光無限的蘇婉君內裏如此困頓，普普通通的壹個老師又是如此偉大。為了素不相識的孤兒，可以不顧個人的幸福。“甜甜蜜蜜，菜來了，有妳們最喜歡吃的蔥花雞蛋。”蘇婉君端著盤子，愉悅的走出來，尚未放下盤子，忽然發現氣氛有些壓抑，正疑惑間。
　　甜甜叫道：“姐姐！”聲音稚嫩，充滿深情，卻顯露出決絕的口氣。
　　蘇婉君心中奇怪：兩人壹直叫她姐姐媽媽，幾次讓改口，都沒成功，今兒怎麽轉性了？
　　蜜蜜接道：“我們和哥哥商量好了。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只要哥哥娶妳，我們就離開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姐姐，妳快答應哥哥吧！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哥哥，妳要跪下才能求婚，快！”
　　嶽瀚渾身冷汗狂冒，真想找個老鼠洞鉆進去。他瞅著兩人，心說：“兩個小丫頭，被妳們害死了。”他眼珠提溜提溜轉個不停，目光遊移不定，對蘇婉君是想瞧又不敢瞧，躊躇半天方鼓足勇氣，心虛的看了蘇婉君壹眼。
　　那是殺人的目光！蘇婉君俏臉生寒，鳳眼圓睜。如果眼光可以殺人，嶽瀚早被砍成無數段，被分解成原子撒進太空。
　　她正要說話，問問嶽瀚怎麽陪的兩人，說了什麽。兩個小丫頭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火花。
　　甜甜道：“姐姐，不要怪哥哥。是我們提出來的，哥哥沒說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哥哥沒讓我們走，是我們自己要走。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我們知道姐姐愛我們，我們也愛姐姐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可爺爺說過，有我們姐姐會嫁不出去的，會不快樂壹輩子。”
　　甜甜道：“我們不能耽誤姐姐壹生的幸福。反正我們是沒人要的孩子，去哪兒都壹樣。”
　　蜜蜜道：“我們走了，姐姐可以嫁給哥哥，過快樂的生活。”
　　嶽瀚真是後悔：自己不是沒事找事，怎麽問那？他真想割掉那討厭的舌頭。
　　霧氣籠罩蘇婉君的雙眼，若非極力克制，淚水早就嘩啦啦流下。兩個丫頭壹唱壹合，顯是早就想好。她為兩人的心哭泣，“妳們討厭姐姐了？”“不，姐姐，我們永遠喜歡妳，等妳嫁給哥哥，我們來看妳。”“咱們不要說這好不好，”蘇婉君無意識地擺弄盤子，道：“先吃飯，吃飯好嗎？”“姐姐不答應嫁給哥哥，我們就不吃飯。”
　　蘇婉君盯住嶽瀚，眼光壹跳。嶽瀚領會，搭拉著頭，跟著走進廚房。
　　蘇婉君關上廚房的門，轉身扭住嶽瀚耳朵。嶽瀚剛要叫出聲，擡眼見到蘇婉君噴火的目光，那聲“啊”字又硬生生吞回肚中。
　　蘇婉君低聲斥問：“怎麽回事，妳剛才跟她們說了什麽？”
　　嶽瀚抱住蘇婉君那只正謀殺他耳朵的玉手，低聲求饒：“輕點，輕點。我沒說什麽。”
　　蘇婉君手指加力，道：“沒說什麽，她們怎麽要我嫁給妳？”她本滿臉怒氣，說到這也不禁粉面微紅。
　　嶽瀚解釋壹遍，道：“我只是沒否認。沒想她們說了這樣的話。蘇老師。”
　　蘇婉君松開扭住嶽瀚耳朵的手，沒了言語，淚珠沖破阻礙掉落下去。既有委屈，又有悲傷，更有對甜蜜的感動。
　　嶽瀚束手無策，忙道：“蘇老師，妳別哭，都是我不對。我去跟她們說清楚。”他繞過蘇婉君要去開門。“站住。”蘇婉君抹幹凈眼淚，極力控制情緒，道：“她們不會信的，妳這樣只會讓她們更加確信，是她們妨礙了我們。她倆認定的事，誰都說服不了。”“那怎麽辦？”嶽瀚停住腳步。
　　蘇婉君深吸口氣，道：“妳不是想幫妳的員工嗎？”“恩。”嶽瀚心想：現在還提這個幹什麽。“我們做個交易，妳做我的男朋友。我答應妳的條件。”蘇婉君盯住嶽瀚，看他反應。
　　嶽瀚諤在那裏，結結巴巴道：“男...男朋友。”他尚未明白過來。蘇婉君的打擊傳來，“別多想，是假的！妳假裝是我男朋友。”嶽瀚心說：“今兒要玩死我！”“甜蜜面前，妳做我的男朋友，妳說願意接受她們和我們壹起住，不要讓她們走。”蘇婉君說出打算。“這樣好嗎？我們在騙她們！”“妳有什麽方法，讓她們老實吃飯，老實住這兒？”蘇婉君冷言反問。“這，也只有這樣。”嶽瀚道：“可這樣能瞞多久？”“能瞞多久是多久。”“姐姐，哥哥，妳們說什麽呢？怎麽這麽久？瞞什麽？”門上玻璃現出兩顆小腦袋，是甜蜜。她們狐疑地望著嶽瀚和蘇婉君，顯然聽到最後壹句話。
　　蘇婉君張嘴要解釋，壹時又想不出托詞。嶽瀚急中生智，解釋道：“噢，沒什麽，妳姐姐不想把我和她的關系公開。她想瞞著其他人。”又轉對蘇婉君遞上眼色，道：“是吧？”
　　蘇婉君忙接過來。她拉開門，道：“是的，甜蜜，姐姐現在還不想公開。所以現在還不是哥哥娶姐姐的時候，妳們的好意姐姐知道。”“姐姐為什麽不想公開，公開有問題嗎？”
　　嶽瀚解釋道：“這可不是妳們兩個要關心的事哦。大人有大人的麻煩。”
　　“姐姐難道連甜蜜都不能告訴嗎？”還狡猾的小丫頭！
　　嶽瀚見蘇婉君無言以對，忙道：“不是因為妳姐姐，是因為哥哥，哥哥生意才剛開始，想等壹段時間，走上正規以後，再考慮這事。那時哥哥會有很多很多錢，可以很風光的把姐姐娶進門。妳們也不想委屈姐姐吧？”
　　甜蜜仰起小臉，將信將疑地瞅著嶽瀚，道：“真的嗎？”
　　嶽瀚蹲下，抓住兩人，道：“怎麽？不相信哥哥？那還麽急著要把姐姐嫁給我。”
　　甜蜜急著道：“不，不是的！我們相信哥哥。”生怕面前的哥哥不娶姐姐似的。“好啦，妳們可以問問姐姐。她說的總沒錯吧！”嶽瀚轉對蘇婉君道：“蘇...”他剛叫出壹個字，扭頭看到蘇婉君橫過來的目光，突然醒悟。他本來想叫蘇老師，那可不像壹對戀人的稱呼，迅速改口道：“婉君，妳說是吧？”“甜蜜，姐姐知道妳們為姐姐好，可是姐姐也要為哥哥考慮。妳們說對不對？”
　　兩個小人兒點點頭。第壹個問題算解決。
　　嶽瀚道：“甜蜜，妳們討厭哥哥嗎？為什麽哥哥娶了姐姐，妳們就要離開。妳們不知道哥哥同樣喜歡妳們嗎？”
　　蘇婉君道：“是啊，甜蜜，哥哥很喜歡妳們，這次就是專門來看妳們的。還有那對大熊就是哥哥特意給妳們買的禮物，哥哥怕妳們不收，故意說是我買的。所以，即使姐姐嫁給哥哥，妳們也不用離開。”
　　嶽瀚道：“除非甜蜜很討厭哥哥，不願和哥哥待在壹起。不然，哥哥想不通為什麽甜蜜壹定要離開這裏。”“我們真的不用走？”甜蜜雖是試探著問，但兩張小臉卻掩飾不住那狂喜的心情。“當然不用走，為什麽要走！哥哥娶壹個姐姐，還能賺兩個漂亮的小姑娘，這便宜為什麽不沾？”嶽瀚調皮的掛掛甜蜜的小鼻。“謝謝哥哥，我們壹定會很聽話的。”甜蜜完全接受嶽瀚和蘇婉君的說辭，發自內心的興奮溢於言表。“好啦，甜甜蜜蜜該餓了。我們去吃飯。”蘇婉君引著甜蜜走出廚房。“太好了。我快餓死啦！”她們壹旦解除精神上的煩惱，物質的需求立刻變得迫切起來。
　　嶽瀚看著破涕而笑，活力四射的甜蜜，感受到她們對這個溫暖的家的渴望，對亦姐亦母的蘇婉君愛的依戀，心熱乎乎的。“哇！都是我喜歡的菜，姐姐真好！”兩人大呼小叫，幾乎爬到桌子上。
　　蘇婉君為兩人夾菜，道：“那就多吃點，那樣才好的快。”
　　嶽瀚道：“甜甜蜜蜜，咱們真有緣咿！這些菜也都是我喜歡的。”“那哥哥也多吃點。”甜蜜說著為嶽瀚夾菜。
　　嶽瀚道：“謝謝，謝謝。真羨慕妳們，天天有這麽好的菜吃。”“哥哥早點把姐姐娶進門，就可以天天吃到了。”“汗！真是什麽都能望那事上連，真服了這兩個小丫頭。”嶽瀚不敢看蘇婉君，低頭吃飯。心中告誡：“慎言，慎言。”
　　壹陣風卷殘雲，飯菜被掃蕩壹空。甜蜜是餓了很久，又經過方才折騰，現在烏雲散去，自是吃了很多。嶽瀚是飯菜很對胃口。男子漢的胃，隨時準備讓飯量加倍。
　　三個女生默契的拿起飯碗去洗。她們的約定，飯後必須各涮自己的碗，盤子也要分攤涮。今天多了嶽瀚壹份。甜蜜搶著道：“我們幫哥哥涮碗。”
　　嶽瀚和蘇婉君拗不過兩個小大人，如她們所願。
　　三人洗完碗。蘇婉君道：“甜甜蜜蜜，去床上休息。”看兩人不願意的表情，耐心道：“妳們還沒好，要多休息。”“我們想陪陪哥哥。”
　　嶽瀚勸道：“去休息吧！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　　兩人對望壹眼，讀懂了對方的眼神：不要打擾姐姐和哥哥的二人世界。最近幾個月，第壹次有年輕的男生踏入家門。兩人知道姐姐輕易不讓陌生青年男子進屋。嶽瀚的到來，她們的第壹想法，或者說內心的願望是，他是姐姐新交的男朋友。蘇婉君先前的男友的離去，和她父親憤怒的樣子，兩人記憶深刻。她們知道是自己耽誤了姐姐。病中的痛苦更是加重這種想法。這使得有了開始的壹幕。
　　她們乖乖的走進臥室。嶽瀚和蘇婉君還未松下氣，兩人又不甘心地探出頭，對嶽瀚道：“哥哥，妳能呆到我們起來嗎？”“哥哥，晚上還在這兒吃飯吧！姐姐會做妳喜歡吃的菜！”“好了，快去休息。哥哥有自己的事。”蘇婉君把兩顆小腦袋按了回去，轉身回看嶽瀚。
　　嶽瀚尷尬壹笑。面前玉人外表漂亮，內心美麗，看她照顧甜蜜又是如此賢惠溫柔，得當上絕佳伴侶。只是，他已經有了完美的鄧瑩。她又是他的老師。那股欲望的色心被狠狠嚼爛，咽回肚裏。
　　蘇婉君同是面容壹紅，剛才兩人娶嫁不離口，現在想來折實尷尬。不以學生的眼光，嶽瀚本身是不錯。能門門拿壹百分的人沒有幾個，在學創業的人同樣沒幾個，日後的前途定無可限量。
　　前幾個月，嶽瀚常望辦公室跑時，學院老師們都感覺到，他表面說話隨便，甚至常和老師沒大沒小的開玩笑，內裏行為處事卻極有原則。有原則代表可靠穩重，能膽大事。“我想這些幹什麽，他是我的學生，比我小四五歲，還有女朋友。”蘇婉君面容發燙。從未有過，若非甜蜜提起，不可能想到的事情誘發了她的思潮。
　　此刻，兩人目光之間，那種濃重的尷尬氣味，就像壹夜醒來，突然發現身邊睡著壹位異性朋友。雖然衣衫完好，什麽都沒發生，確是實實實在在的“睡過”了。
　　嶽瀚調整狀態，道：“蘇老師，對不起。”“沒什麽，是甜蜜太不聽話了。”“不，她們沒有錯。蘇老師，妳是好人，她們才會如此。妳付出這麽多，她們這樣做壹點都不奇怪。”嶽瀚望著蘇婉君道：“蘇老師，我也是孤兒。妳或許不知道，我是在孤兒院長大，後來小穎的父母收養了我。她們的感覺我最清楚。那種心無所依的感覺每天壓在心頭。她們不會輕易接受他人，若接受了，那就是最親的人。姐姐媽媽本就是壹種妥協，對自己親人的妥協。她們現在的眼中，妳比任何都重要。看到她們，我想到自己。她們很幸運，遇到了妳。”“蘇老師。”嶽瀚聲音停滯，忸怩不前，半響方出：“為她們我做什麽都不後悔，如果老師真有困難，我可以幫助她們。我現在能養的起。”嶽瀚話語之意不言自明：萬壹妳嫁人，又無法接收甜蜜，我可以扶養。“謝謝妳，嶽瀚。就像妳說的，她們離不開我了。還是要謝謝妳，若不是妳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們會有這樣的想法。真要等她們以後說出來，我有可能失去她們。”兩人都明白：今天不是嶽瀚，誤打誤撞把甜蜜的心事引出來，她們真有可能有壹天會離家出走。“婉君。”嶽瀚第壹次真正意義的平等稱呼，“她們面前，我可以演好戲。妳也要考慮自己的未來，總不能永遠這樣。”“小瀚，我有什麽辦法！”甜蜜帶來的愁緒，令蘇婉君陷入情感世界。嶽瀚臨時假男友身份，讓她有了唯壹可談心的人。“他們都不接受甜蜜。我不知道為什麽？甜蜜有什麽錯，難道要他們流浪街頭？我有能力撫養，為什麽不能把她們當成親人。說愛我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能接受，有什麽資格要我。上天既然把甜蜜給了我，我就會把她們當成親妹妹。如果不接受甜蜜，我寧可永遠不嫁！”
　　壓抑很久的蘇婉君把心中的話傾訴出來。她再也控制不住，梨花帶雨伏到嶽瀚懷中抽泣。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。蘇婉君少有的失去自制。她需要壹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慰。沒有男朋友給她，沒有父母給她，理解她的嶽瀚是唯壹選擇。
　　嶽瀚明白定是蘇婉君以前的男朋友不接受甜蜜。壹個未婚女子帶著兩個小姑娘，更容易讓人以為那是私生女。蘇婉君的壓力可想而知。他的手舉起，遲疑片刻，緊緊摟住蘇婉君肩膀。面前美人不再是蘇老師，而是蘇婉君，壹個需要他的女子。
　　越是堅強的人，崩潰的時候越無可收拾。蘇婉君無助地蜷縮在嶽瀚寬廣的胸懷，感受他的保護。此刻的嶽瀚不是她的學生，不是她的假男朋友，是她唯壹的保護。她低聲細語，訴說她的感情，發泄她的郁悶不滿。嶽瀚靜想聆聽，把她的苦悶壹壹接過，拋到壹邊。
　　生活選擇人，人同樣在選擇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