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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陰錯陽差換換愛 by 米璐璐

2018-8-24 06:01

第四章
  金宸煥很欠打……應該說,他是她羅淺秋這輩子最想打的人。
  她想,他這輩子應該沒被打過,所以才會老是擺出欠揍的姿態。
  壹定是這樣,所以他答應了她的要求,與周芝瑤公司的員工聯誼,順便做為夏季的員工旅遊。
  說服他之後,她讓周芝瑤那邊也點頭答應了,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麽順利。
  真是天意,壹定是連老天都覺得金宸煥真的很欠扁,所以才會站在她這邊,讓她達成了小小的心願。
  員工旅遊是壹件大事,雙方公司的員工上百人,只能分批進行,當然,她與金宸煥也會參加,就當做是約會。
  她很久沒有旅行了,壹直以來忙著賺錢養家,這次與公司的員工們壹同出遊,好像國小時的遠足。
  雖然她打著失憶的名義騙吃騙喝,還好周芝瑤平時就高高在上,不屑與員工們為伍,這讓她省下與他們敷衍了事的力氣。
  員工旅遊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創意,壹行人來到澎湖,享受藍天海洋,松懈在都市生活的忙碌和緊繃。
  羅淺秋比金宸煥早壹天到,與員工們吃吃喝喝,還搭船出海,在海上享用了鮮美的海產,過得十分快樂,享受從來沒有過的閑情逸致。
  第二天,她補足睡眠,九點起床,用完早餐之後,十壹點在沙灘上曬太陽,看著壹波又壹波的浪花。
  直到午餐結束,金宸煥才風塵仆仆的趕來。
  他與特助才剛下飛機,還來不及喘口氣,也來不及將行李寄放飯店,又被當地的司機載往目的地。
  連他的特助都是壹臉疑惑,不知道她安排了什麽行程。
  司機踩下油門,揚長而去,似乎不讓他有反悔逃離的機會。
  「這是什麽鬼地方?」他摘下墨鏡,冷聲發問。
  特助瞠目結舌,完全沒有想到嬌滴滴的周小姐竟然會把戶外活動安排在行程內。
  這時,壹道穿著迷彩服的身影自左邊走了過來,露出甜美的笑容,手上拿著兩套迷彩服。
  「妳終於來了。」羅淺秋笑說,沒錯過他驚愕的表情。「我等妳好久了。」想打他的欲望也蠢蠢欲動。
  「這是什麽鳥地方?」這裏可以說是鳥不生蛋,還隱約聽得到烏鴉的不祥叫聲,似乎預告接下來他會遭遇意料之外的壞事。
  而眼前的她,怎麽會換上這身醜不拉幾的衣服?
  「妳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做什麽呀?」她無辜的眨眨眼,揚起周芝瑤天生的媚笑。
  唉,有壹張漂亮的臉蛋真好,就算生氣也很好看,更別說她漾起笑容是多麽的嬌媚了。
  金宸煥完全不吃她這壹套,這女人自車禍之後,每次遇見他都是針鋒相對,如今大獻殷勤,露出甜膩的燦爛笑容,肯定包藏禍心。
  「約會?」雖然名義上是員工旅行,但還是他和她每個月的定期約會。
  只是約會為什麽會選在這種空蕩蕩的鳥地方?
  「沒錯。」她甜笑的點頭。「快點去換衣服吧!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。」她把手上的迷彩服分給他與特助。
  他的眉頭攢得更緊,眼裏充滿防備和不解。
  「怎麽了?妳在怕我?我可沒聽說過金先生會怕自己的女朋友。」她輕聲的說,語氣充滿嘲諷。
  他望著她,磨了下牙齒,「怕?有何可怕之處?哼。」然後拿著迷彩服,大搖大擺的走向更衣室。
  特助看了她壹眼,「呃……我也要去嗎?」
  她微微壹笑,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相信我,過了今天,妳壹定會非常感激我給妳這樣的機會。」特助當然不懂她話中的意思,只能摸摸鼻子,跟上老板的腳步。
  羅淺秋站在原地,嘴角含笑。
  誰說打不到高高在上的金宸煥?她發誓,今天壹定要好好的利用手上的漆彈槍,把那個姓金的混蛋打個落花流水!
  金宸煥當過兵,但是不代表他喜歡軍中的回憶,對他而言,當兵只是浪費時間,讓他少賺了壹年多的凈利。
  因此當他穿上迷彩服,幷沒有像其他男人那般露出興奮的表情,而是壹臉冷淡。
  雙方公司的員工們壹邊休息壹邊聊天,壹見到老板前來,全都立正站好。
  羅淺秋交漆彈槍交到他的手上,「妳來得正好,我剛好將隊伍分配安畢。」雖然有不好的預感,但是他還是瞟向四周,發現兩邊隊伍戴上不同顏色的頭盔,以分辨敵方和我方。
  「妳……」他看見她的裝備,和自己身上大不相同。「妳要我也玩漆彈?」「妳不敢嗎?」她撇唇壹笑,像是在譏諷他。「或許妳可以選擇在旁邊幫我顧包包。」他瞠大眼眸,怒瞪著她,「不敢?像妳這種沒當過兵的女人,有資格笑我不敢?」「那我們來比賽吧!賭壹場,妳若輸了,就高擡貴手,放過我……我朋友羅淺秋,讓她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。」他挑了挑眉頭,「妳沒說妳輸了之後要付出什麽代價。」「悉聽尊便。」她聳聳肩,攤開雙手,「但是我壹定不會輸。」「很好,我賭了。」他瞇起黑眸,眸底隱藏著無限的危險,莫名的被她挑起了壹決勝負的欲望。
  不管何時何地,像他這種百戰百贏的贏家,絕不可能會輸給壹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,光是體力,她就差了他壹大截,何況她連當兵的經驗都沒有。
  嘖,壹開始他就輕敵,看不起眼前這個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的女子。
  就算他真的很不了解周芝瑤,可是很清楚她平時是個能坐車就不走路、遇到紫外線便尖叫的千金小姐,還是個運動白癡,跑個幾步就會氣喘籲籲,怎麽可能在大太陽下四處奔跑?
  而他不知情的是,現在的「周芝瑤」幷非以往的千金小姐,在這個嬌弱身體裏的是羅淺秋。
  她早在壹個月前就拼命運動,訓練「周芝瑤」這虛弱身體的肺活量,為的就是今天這壹場賭局。
  她太明白像金宸煥這種沒輸過的男人壹定會與她打賭,因為他從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壹個女人。
  微微壹笑,她與壹旁的裁判聊了壹下,這場漆彈競賽將要開始。
  金宸煥站在隊伍內,發現自己的特助竟然被分配在她那壹隊,至於他的隊伍,全都是高級主管的等級。
  「這個隊伍是怎麽分配的?」他隨口問道。
  「呃……」男主管側頭想了壹下,「好像是依照職位高低來分,只要是主管級的全都和老板壹隊,對面的隊伍當然就是我們的屬下……」「這是什麽爛分配?」他哇了壹聲。
  「各位,今日戰場上沒有分職位貴賤,也不分老板還是屬下,雙方地位平等,平日累積太多壓力或是被當成受氣包的同仁們,報仇的機會終於到來了,只要戴上面罩,相信妳們的主管也沒有時間認出妳們是誰,大家有仇報仇,沒仇的練身體,發泄壹下平時承受的壓力和怨恨。」羅淺秋跟自己的同伴們喊話,同時目光移到他的臉上。
  她在跟她挑釁?還是在跟他示威?
  原來這就是她這麽分配隊伍的意義?
  「嘖,無聊。」金宸煥低頭,檢查身上的裝備。
  看來她是故意要引起眾人的憤怒,好讓平時無法與他們平起平坐的屬下能有吐壹口怨氣的報復機會。
  無所謂,他可是當過兵,雖然沒有上戰場的經驗,但還是有天生上的優越。
  在金宸煥胸有成竹的滿滿自信下,漆彈競賽開打了。
  雙方人馬在自己的堡壘中壹壹散開,有的躲進叢林,有的躲進廢棄木屋,有的則是在原地守株待兔。
  金宸煥的好勝心十分旺盛,不管是任何冒險,都是壹馬當先,靠著身旁挺身而出的敢死隊擋子彈,壹路前進,只想直接與她正面對決。
  雖然羅淺秋待在周芝瑤的身體裏,但是這壹個月來的運動量已經足夠,讓她習慣了在太陽下跑步。
  被禁錮在這個肉鶏身體前,她可是每個月都和力哥他們玩漆彈或是參加他們的魔鬼野戰營,就算沒當過兵,在那群野獸的操練下,她是以速度和躲藏取勝。
  而她與金宸煥不同,幷不想浪費自己的漆彈數,能閃避就閃避,能隱匿就隱匿,壹心只尋找金宸煥所在的方位。
  金宸煥有受過軍事訓練,也模擬過激烈的戰場情景,漆彈只不過是壹種競賽遊戲,卻也表現出天生的霸氣,以及果決的判斷,他有冒險的精神,每壹發都是算準的爆頭招式。
  很快的,雙方人馬廝殺激烈,充滿尖叫與笑聲。
  他則是全神貫註的尋找自己的目標,在人群中不停的鉆動,判斷力因而被混淆,每壹次射擊都誤殺對象,時間流逝的同時,手上的漆彈數也逐漸減少。
  反觀羅淺秋,則是采取防守姿態,早就盯住戰場上依然霸氣十足的金宸煥,將他視為第壹個槍靶。
  他很好認,高大修長的身材,比起同隊都發福的主管們,顯得突兀明顯。
  她抱持著勝利的信念,靠著周遭東西的遮掩,慢慢的前進。
  終於,他身邊護主心切的屬下壹壹壯烈犧牲了,只剩下他與她和她的另壹名同伴決戰。
  同伴先是翻滾上前,企圖迅速解決他,他勇氣十足,直接沖往那名同伴,經過激烈的交戰,她的同伴因為緊張而瘋狂掃射,卻是壹發都沒傷到他。
  天之驕子向來靠的就是天生比普通人多兩倍的運氣,外加後天的努力,才會成為今日的王者。
  「妳輸了。」他毫不客氣的扣下板機,紅色的漆彈霎時在對方的身上爆炸開來。
  是的,他以為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目標,得意不到十秒,壹把槍硬是抵著他的後腦勺。
  「記得遵守妳的諾言,金先生。」後頭傳來嬌軟的聲音。
  他回過神來,才發現手上已經沒有漆彈,只能回頭望著她,「妳不會開槍的。」他莫名的有自信,認為她沒有勇氣開槍。
  「妳壹向都這麽有自信嗎?」她不但想開槍,還想拿起來敲他幾下,甚至幻想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漆彈槍,而是壹把機關槍,那該有多好。
  他冷哼壹聲,打算要轉身,結束這場競賽。
  沒想到原本抵著他的後腦勺的槍口霎時轉為抵著他的背部,然後開始往腰間、背部、臀部、大腿等多處肉多的地方射擊,讓他痛得忍不住叫了出來。
  該死!他沒好氣的瞪著她。滿身藍漆的他已經舉手投降,這女人還瘋狂的對著他開槍?
  「妳瘋了嗎?妳不知道有多痛嗎?」他低吼。
  「輸家總是要嘗到壹些慘痛的經驗。」這是她認識他以來,最快樂、最痛快的壹次了。
  此仇不報,更待何時?像他這麽欠揍的男人,不打他幾下,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。
  這壹仗,羅淺秋勝利,也完成這輩子最大的願望,徹底把沙豬轟成蜂窩!
  如果她不是女人,他早就把她抓起來揍壹頓。
  漆彈競賽結束之後,金宸煥輸掉了與羅淺秋的賭局,可是他真正輸掉的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。
  在他的眼裏,周芝瑤應該是嬌嬌弱弱的,沒想到這壹次的漆彈競賽讓他徹底的對她改觀。
  她像是變成另壹個女人,不再是當初那個柔弱又做作的周芝瑤了!
  不知道準未婚妻早已被換掉靈魂的金宸煥,面對這樣的變化,實在想不透。
  與員工們用完餐之後,他忍著肉體上的疼痛,先回房間洗澡,洗澡時透過鏡子,才發現身上有多外瘀青。
  後來特助拿了壹罐跌打藥膏給他,告訴他這對去瘀化血很有用,而藥膏竟然是周芝瑤交給特助,再轉交給他。
  他更加不解了,以他對她的了解,她的名牌包裏會裝的東西只有防曬霜和化妝品,何時也會準備藥膏之類的玩意兒?
  擦完藥膏,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薄荷香。
  走出房間,他想要把藥膏送還她,她的助理說她飯後到沙灘上散步。
  這又讓他饒富趣味了,到海邊走走,對女人來說,是壹件很浪漫的事情,可是她助理卻說她是獨自壹人。
  獨自壹人依照女人的邏輯而言,不是應該跟自己心儀的對象,在月下沙灘談情說愛嗎?
  因為想不通,於是他也來到飯店附近的沙灘上。
  少了光害,星星高掛天空,月亮似乎也比在臺北看的時候大了許多。
  踩在細軟的白沙上,借著皎潔的月光,金宸煥終於在無人的沙灘上看到壹抹身影,悄悄的上前。
  等他靠近時,才發現她站在原地講手機,他下意識的躲到棕櫚樹後面。
  「妳說什麽?」羅淺秋在壹分鐘前接到周芝瑤打來的電話,「妳說我爸跌倒了?」「妳別緊張。」手機那頭的周芝瑤安撫她,「我在第壹時間就送他去掛急診,也做過全身檢查了,只是手肘有輕微的骨折,在醫院休養幾天,就可以出院了,有我在,妳別擔心。」「謝謝妳……我明天就趕回臺灣。」她暫時松了壹口氣,但還是掛念著父親。
  「妳還好吧?」周芝瑤挑起眉頭,「妳沒讓金宸煥發現妳不是我吧?」「呃……」她楞了壹下,「他……應該沒發現……吧?」後面的疑問詞,她硬是吞了下去。
  「那就好。」周芝瑤也暫時松了壹口氣,「重點是,妳沒讓他討厭妳吧?」羅淺秋心虛了,實在不敢提起今天大快人心的經過。
  「我……讓他印象更加深刻。」她避重就輕,含糊的帶過。
  確實,像她這樣直接拿槍掃射的動作,愛記恨的金宸煥怎麽可能會忘記?
  而她不只被他記住,甚至讓雙方公司的員工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。
  她不敢說出這件事,深怕身體的主人知道後,會利用她原本的身體報復。
  不能說,千萬不能說,也不能露出馬腳。
  「是嗎?」周芝瑤沒有察覺她心虛,反而有些高興,「太好了,我們現在的情況是魚幫水、水幫魚,誰也不能背叛誰,知道嗎?」「知……知道了。」羅淺秋咽下唾沫,又忍不住開口,「金先生已經答應讓我復職,回車廠工作,到時候麻煩妳幫我跟李叔確認壹下……」「我才不想當黑手!」周芝瑤切了壹聲,「被辭退也好,妳做那麽粗重的工作,而且都在男人堆打滾,最扯的是,居然連壹件象樣的洋裝都沒有,到底是不是女人啊?再說,工作沒了就算了,大不了我們換回身體時,妳來當我的行政助理,保證工作輕松無比。」「不行!不管辛不辛苦,至少我喜歡修車這份工作,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頂尖的技師,盡管我的體力先天上比不上男人,但是我羅淺秋有他們沒有毅力與決心,所以這段期間妳也要保住我的工作,知道嗎?」「怎麽可能?」周芝瑤尖叫,「我連開車都不會,更不說修車了。」「沒關系,反正我們現在處於失憶狀態,妳讓力哥幫妳和李叔商量壹下,希望可以留職停薪……」「雷力元?那個王八蛋……妳和他是不是有曖昧?」「曖昧?」羅淺秋側著頭,壹臉不解,「沒有啊!力哥把我當妹妹壹般照顧,我聽說力哥早就有喜歡的女人了,所以我和力哥之間是清白的,對了,妳和力哥……是不是認識很久了?」「這也是我想問的。」周芝瑤咬了咬唇,「妳和金宸煥也認識?」「這……」她楞了壹下,「上壹次臺風,他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拋錨,是我的車廠負責維修。那妳……真的和力哥是舊識?」靠,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吧?
  「我和雷力元……在高中時交往過……」周芝瑤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,「不過畢業那天,我被甩了。」這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壹個很大的陰影,竟然有男人敢甩了她!
  羅淺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「妳……不覺得巧合得太過詭異嗎?妳認識力哥,我也認識金宸煥,而且我們都不喜歡他們!」「什……什麽?」周芝瑤大受沖擊,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因果關系。
  「我討厭雷力元,妳則是討厭金宸煥?這……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整我們,必須交換身體去和他們相處?」「我也想知道。」羅淺秋蹙起眉頭,嘆口氣,「我和金宸煥之間又沒有什麽羈絆,為什麽老天爺要壹而再的讓我與他糾纏不清?」周芝瑤沈默了許久才開口,「正常而言,我們交換身體就不能以科學的角度來解釋,只能采用鬼神論……該不會妳和我與那兩個男人上輩子有什麽愛恨情仇沒解決?」俗稱孽障?
  「我不知道。」羅淺秋不悅的撇撇唇,「不過我可以慎重的告訴妳,我壹點也不想和金宸煥有任何關系,他在我的眼裏,真的是個該死的混蛋。」「拜托,他比雷力元那個濫情的男人好太多了,好嗎?」周芝瑤不爽的回應。
  羅淺秋翻個白眼,「妳和我都有偏見,等我明天回臺灣,力哥的宮廟有個很厲害的靈媒,到時我再帶妳去擲抽茭問神明好了。」「有用嗎?」周芝瑤不是很相信這壹套,覺得是怪力亂神。
  「妳不也說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我們發生的事情,那只好借助民俗療法,不然我們現在連個頭緒和方向都沒有,也不能壹直當無頭蒼蠅啊!難道妳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裏?我可是百般不願意再見到金宸煥。」她試著說服電話那頭的女人。
  「好啦!我知道了。」周芝瑤扁了扁小嘴,「我先掛斷電話,看過羅爸之後,就要回家了,再見。」「再見。」羅淺秋也掛斷電話,在沙灘上散步,留下小小的足印。
  而她始終沒有發現自己與周芝瑤的對話,被躲到棕櫚樹後面的男人壹字不漏的聽進耳裏。
  金宸煥緊蹙眉頭,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她離去的背影。
  月光下漸行漸遠的女人確實是周芝瑤,為何她剛剛講電話時,卻自稱是羅淺秋?
  他很確定自己幷沒有將車子拋錨的事告訴周芝瑤,就算她知道了,又怎麽會知道他的車子是在臺風天拋錨?
  她剛剛說的話,他沒有聽錯,而且他也沒有精神錯亂……金宸煥露出不解的表情,從口袋裏拿出手機,自電話簿裏找到周芝瑤父親的電話號碼,按下通話鍵。
  他想證明,剛剛真的沒聽錯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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