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五行令第五部 by 即墨江城
2019-11-24 18:30
上文說到歐陽靖為了白金令,特意在金陵等待羅雲,其後又以言語逼迫羅雲交出白金令,二人壹言不合大打出手。歐陽靖賣了壹個破綻,引得羅雲壹掌拍在其肩膀上,繼而內力壹鼓,羅雲丹田內的內力便不由自主直往歐陽靖體內而去。
羅雲大吃壹驚,急忙就要撤開手掌,不料此時歐陽靖肩頭傳來壹股極大的吸力,竟將自己手掌牢牢吸住,完全不能動彈,內力如同流水壹般,不斷從丹田處灌入歐陽靖體內,眼見歐陽靖面色逐漸轉紅,頭頂隱隱冒出壹道白煙,正是要吸收羅雲的內力為己所用。
羅雲壹時撤不回手掌,內力也不受自己控制,眼見自己內力就要被歐陽靖吸幹,當下急中生智,右手從懷裏掏出壹根鋼針,隨手壹揮,正對著歐陽靖腋下刺去。二人相距不到半尺,況且歐陽靖此刻急於吸收羅雲的內力,料不到會有如此壹手,當下只覺腋下壹陣發麻,慌亂之中內力竟然出了壹些差錯,當下胸口壹滯,內力竟然有些遲滯起來。羅雲見其面色壹變,知道那根鋼針起了作用,急忙撤掌回退,內力不但絲毫沒有損傷,反而吸走了歐陽靖不少內力。
歐陽靖見羅雲抽身急退,自己也支撐不住,腳下壹跌坐倒在地,他不顧旁邊的羅雲,急忙盤膝坐定,將內力沿著體內遊走壹圈,待察覺內力被羅雲吸走壹部分後,急怒攻心之下竟然壹口鮮血噴了出來,將胸前衣襟都染紅了。
羅雲站在壹旁微微定了定神,見歐陽靖因為內力走岔而有些走火入魔,又想起方才壹事,更是怒從心底起,當下就要壹掌擊殺歐陽靖。
正在此時,忽聽門外壹聲嬌呼傳來,緊跟著壹個倩影撲到了歐陽靖的身上。羅雲微微壹驚,待細瞧之下發現正是莫瑛,此時莫瑛身穿壹件淡青色衣衫,面色微微有些蒼白,伏在歐陽靖身上壹臉的驚慌。又見羅雲已經擡起的手掌,滿臉淚痕道:“羅大哥,妳能不能放過他?”
壹聲‘羅大哥’,徹底將羅雲的怒火擊碎,他長嘆壹口氣,緩緩放下手掌,再看了莫瑛壹眼,轉身往門外走去。方才走到壹半,又見莫瑛從後喚住他,緊跟著將脖子上掛著的壹塊玉佩拿了下來,這塊玉佩乃是莫正風留給她的遺物,對她的意義非同壹般。
莫瑛走到羅雲面前,將玉佩塞到了羅雲的手裏,輕聲道:“羅大哥,我知道有些事是我對不住妳,但事已至此,我也沒法回頭了,這塊玉佩是我爹死前留給我的,妳拿著它,也當是小妹為過往的壹切為妳賠罪了。”莫瑛說話的聲音很輕,像壹陣風似得在羅雲耳邊掠過,待得羅雲回過神來,就見莫瑛吃力地扶起歐陽靖,壹步壹趨往外走去。
羅雲看了莫瑛吃力的背影,終究沒有上前。他緩緩握緊拳頭,掌心就是那枚玉佩,他想將玉佩還給莫瑛,但又不知為何,竟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,他想了想,將那塊尚帶有莫瑛體香的玉佩緊緊系在了腰間,如此方才大步往外走去。
待得羅雲出了酒樓,莫瑛與歐陽靖早已不知去向,他又回到客棧,發現二女壹直都在房內等他,二人滿臉焦急,口中不時喃喃自語。羅雲推門而入,見了二女如此,笑著問道:“妳們嘴裏念念有詞,嘀嘀咕咕說些什麽呢?”
二女轉頭見了羅雲大喜,兩人幾乎是同壹時間撲了過來,如玉壹把抓住羅雲,不斷關切地詢問,林落在壹旁也是滿臉緊張。羅雲見了二女如此神色,不由笑著安慰了二女好幾句,又讓她們在身上又摸又捏了幾下,方才讓二女知道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大礙。
只是這壹番摸捏,卻又將二女欲火勾了出來,二女正值青春,又久隨羅雲,對於男女之事有如跗骨之蛆壹般,壹有空閑便要纏著羅雲,先前三人南下之時,雖說是在遊山玩水,但壹半時間都是呆在了客棧之中肆意交歡,況且前段時間,林落的後庭也已被羅雲開放,這種不同於陰戶的快感更是讓林落有如食髓知味壹般,恨不得日夜纏在羅雲身上交歡。
羅雲方才與歐陽靖惡鬥了壹場,雖說此刻毫發無傷,但若不是最後他急中生智用壹枚鋼針將歐陽靖刺得走火入魔,此時怕不是早已成了壹個廢人,現下想來還頗有些心驚。此時又見二女在自己身上又摸又捏,更有如玉直接就抓住了他的陽具套弄,心中亦知二女心思,無奈方才壹場惡鬥,此時實在沒有過多的體力用來陪伴二女,遂輕輕扯開身子,又與二女說了幾句閑話。
二女見羅雲這副動作,知其此時並沒有這份心思,二人也不強求,如玉又喚來客棧夥計弄些飯菜來吃,羅雲便趁此時提出要壹個單獨的小院給三人。
客棧老板很快給三人重新安排了單獨的小院,小院清雅,又在壹處僻靜的角落,白日裏沿街的吵鬧聲絲毫傳不到院中,院中又栽有壹棵銀杏樹,此時花開正盛,滿樹都是淡白色的絮狀花,微風壹吹,順著風悠悠蕩蕩飄了出去。
羅雲對於這個院子極為滿意,楊斂夫婦不知何時才能到得金陵,他們三人便只能在這客棧中等待,好在這金陵城實在繁華,各種商鋪林立,天南海北的貨品都能找到,倒也能打發壹些空余時光,不致於太過枯燥。
約莫在金陵城中住了六七日,羅雲漸覺有些枯燥,此時楊斂夫婦仍未到來,羅雲也不知二人路上到底發生了何事,但又不知二人走得是哪條路,不好出城去找。
這晚,羅雲方從二女身上下來,看著不斷喘息、面帶滿足的二女,他壹言不發躺在了壹邊。二女知道他有心事,轉念壹想,也知定是因為楊斂遲遲不到的緣故。如玉躺在羅雲身旁,玉手輕撫他的胸膛,柔聲道:“公子,楊大哥武藝高強,況且楊夫人也曾學得壹些青木令上的武功,他們二人定能安然無恙逃脫飛魚幫的追殺,公子還是不必過於擔心了。”羅雲微微皺著眉頭,看著躺在壹旁的如玉,心中想得卻是另外壹番事情。
話說羅雲今日攜二女外出,事有不諧要回客棧取壹些東西,卻見院子旁壹人探頭探腦,他見那人穿著似客棧夥計,壹時也沒有多心,哪知那人甫壹見到他,竟是掉頭就跑,如此壹來,登時引起了羅雲的警覺,他幾步追上,正要抓住那人時,卻聽得壹聲厲嘯從後襲來,他心知定是有人在暗中用暗器偷襲自己,情急之下壹個翻身,堪堪躲過暗器,再回頭時,卻見那夥計打扮的人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蹤影,而那暗中突施冷箭之人也沒了絲毫聲息。羅雲在原地思索片刻,轉身回了客棧去找老板,老板聞言大驚失色,又將客棧內的夥計盡數召來,讓羅雲來指認究竟是何人所為。不料羅雲壹番查看下來,竟無壹人與方才那人相似,無奈之下只好放棄。
羅雲與二女逛完集市回到客棧,心中始終有些懷疑,為何歐陽靖會知道自己會前來金陵,而且甚至知道自己會去哪家鋪子,若說是巧合,可歐陽靖先前親口承認是特意在金陵等候羅雲。而羅雲會前來金陵,只是因為被飛魚幫和天門派不斷追殺,壹時說出的地名而已,只有他與二女,還有楊斂夫婦知曉。
羅雲早已知道自己身邊藏有長青幫的密探,但壹直不知到底是誰,先前他壹度懷疑是楊斂,導致楊斂那日差點死在飛魚幫和天門派的大陣中,所以自從那日過後,他便不再懷疑楊斂。可是既然楊斂沒了嫌疑,但只剩下如玉、林落以及楊斂的妻子吳氏了。吳氏嫁給楊斂約有數十年了,夫妻間壹直十分恩愛,若說吳氏就是長青幫的密探,羅雲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。
可是除去楊斂夫婦,那剩下的就只有如玉和林落二人了,如玉久隨羅雲,與羅雲壹道渡過數次危難,壹直是不離不棄。而林落從北海城後才跟隨羅雲,此後羅雲失去武功的消息便傳遍了江湖,再到如今他的行蹤壹直被泄露,種種跡象看來,卻是林落的嫌疑要更大壹些。
羅雲看著躺在身邊的林落,心中若有所思。林落卻不知羅雲的想法,依然赤身裸體躺在羅雲身邊,單手撫弄著他的下體,眼中媚眼如絲,想著要再來壹次。
羅雲輕輕拿開林落的手,裝作若無其事問道:“落兒,妳有多久沒去看妳爹了?”
壹談起林若海,林落心情便有些復雜,自小林若海便異常疼愛她,可說是當作掌上明珠壹般,又是請了私塾先生來教,又手把手將武功傳授給她。可惜林落小時候太過淘氣,不但未將四書五經盡數學全,就連家傳武功也只是學了壹點皮毛。
可惜此後林若海為了那天蠶絲,將林落許配給了青城派掌門之子,自此引得羅雲與他們壹番惡戰,再到後來壹度失去武功,林落也就在此時與林若海翻臉,其後跟隨了羅雲,與如玉壹道成了娥皇女英,父女之間如同路人壹般。
林落微微轉過臉去,面上有著壹絲思念,雖說林若海當初不顧她的反對硬逼著她遠嫁蜀中,但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,況且如今青城派已是名存實亡,林若海應該不會再逼她了。
“妾身既然跟隨了雲哥,就當以雲哥為重,父親如今在北海城中,想必壹如以往壹般每日健身習武吧。”林落淡淡說了壹句。
“落兒,妳爹後來有沒有派人來找過妳?”羅雲見林落有些避重就輕,又追問了壹句。
林落微微皺起眉頭,她不知道為何今日羅雲會如此關心自己與父親的關系,她不假思索回答道:“自從我離開北海,父親就沒再派人找過我。”她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尚帶著幾分怨氣,無論如何,自己終究是父親唯壹的骨肉,父親卻遲遲不派人來找自己,難道二人之間真的再無父女之情了嗎。
見林落如此壹說,羅雲也不好再追問下去,他雙手環住二女,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,林落雖然有嫌疑,但此刻自己沒有證據,壹時也不好打草驚蛇,只得日後再尋機會。
到得天明,三人尚未起身,便聽得壹陣敲門聲,羅雲沈聲喝問是誰,門外傳來壹個漢子的聲音,自稱是客棧夥計,言外面有人要找羅雲。
羅雲聞言精神壹振,知道是楊斂來了,來不及細想,急忙穿上衣物,出門見壹個臉色黝黑的漢子站在門外,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。羅雲隨手從懷裏掏出壹塊碎銀扔給了他,這夥計大喜過望,不住聲地感謝羅雲,又自告奮勇要為羅雲帶路。羅雲急欲見到楊斂,又嫌那夥計走路太慢,隨口問明了方向,足尖壹點,整個人霎時掠出數丈,遠遠地去了。
羅雲趕到客棧外,見街道上人來人往,過往行人熙熙攘攘,更有不少商賈不停吆喝著叫賣貨物,卻唯獨不見楊斂夫婦。羅雲以為自己走叉了路,又在附近走了壹圈,他的腳力何等之快,片刻之間就將客棧周圍走了壹遍,卻依然不見楊斂夫婦的蹤影。羅雲猛然想起壹事,暗道壹聲糟糕,急忙回到客棧,卻發現不但先前那夥計蹤跡全無,連帶著二女也失去了蹤影。
羅雲心中大急,徑直找到那客棧老板,讓他把全客棧的夥計找來,客棧老板先前已經為此召集過壹次夥計,如今羅雲讓他再度找人,心中頗為不耐煩,言語上也沒有先前那般客氣。
這壹下可惹惱了羅雲,大怒之下壹掌拍在了櫃臺上,櫃臺應聲碎成數塊。那客棧老板被嚇得是面無人色,急忙招來夥計讓羅雲辨認。羅雲壹壹看去,卻不見了先前那人,他壹把抓起老板,將他抵在墻上,沈聲喝問:“所有的夥計都在這裏了嗎?”
客棧老板被羅雲舉起抵在強上,胸口壹陣劇痛,他趕忙點頭,強忍疼痛道:“大俠,小店的夥計都在這裏了,大俠若是不信,盡可以詢問他們。”壹旁的夥計也是為老板作證。
羅雲見客棧老板面色不似作偽,將他扔在了地上,擡腳想往外走,卻又不知該去哪裏尋找二女,壹時又氣又急,狠狠壹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,將這張桌子拍得是四分五裂。老板和眾多夥計在壹旁戰戰兢兢,卻是誰也不敢出聲。
這客棧老板見羅雲心下焦急,怕他再出手打砸自己的店,突然心思壹動,戰戰兢兢上前小聲說道:“大俠,妳若是要尋人,不妨去秦府問壹下,或許會有線索。”
羅雲聞言急忙擡頭,追問道:“哪個秦府,妳快詳細說來。”
客棧老板壹心想讓羅雲離開,便壹股腦地將知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:“這秦府坐落在城中偏東壹些,主人叫秦如海,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壹方豪俠,為人仗義疏財,但凡江湖中人來到金陵,第壹時間便會到秦府知會壹聲。以往江湖中人若是犯了案子,只要逃到金陵,官差也會到秦府打聽壹下,大俠不妨去那裏看看,或許會有線索。”
羅雲急忙向老板問明了秦府所在,心急火燎趕了過去,到得那裏壹看,就見好大壹座宅子,朱漆大門前壹對巨大的石獅子坐鎮,院墻往兩邊各延伸約莫百步距離,墻高丈許,其上蓋有綠瓦,大門上壹塊巨大的匾額上大書壹個‘秦’字,鐵劃銀鉤,剛勁非凡。門上各有數十個大銅釘,中間壹對銅環閃閃發亮。
羅雲急忙上前,抓住銅環用力拍打了幾下,過得半晌,大門方才吱呀打開壹道縫來,從裏面鉆出壹個花白腦袋,上下打量了壹眼羅雲,跟著又縮了回去,就要關門。
羅雲急忙用力推住大門,口中說道:“老丈,敢問這就是秦府嗎?”
那老頭神色頗為不耐煩,道:“我家老爺今日不便見客,公子還是請回吧。”說著手上發力,就要關門。
羅雲死死抵住大門,又道:“煩請老丈告訴妳家主人壹聲,就說羅雲上門求見。”
老頭聽得‘羅雲’二字,又上下打量了壹眼,見其雖然面帶焦慮,但衣著華貴且氣度不凡,想了想,又道:“那妳先在這裏等著吧。”說著轉身往裏行去。
約莫等了片刻,忽聽壹聲長笑傳來,跟著壹個聲音朗聲道:“公子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羅雲羅少俠?真是百聞不如壹見,久仰久仰啊。”
羅雲聽得聲音,急忙往裏仔細壹瞧,見壹中年人身穿壹件黑色綢衫,正快步向自己走來。這中年人看著約莫四十上下,長得平平無奇,下巴上留了壹撇山羊胡,此刻正滿臉堆笑看著自己。羅雲知道此人定是秦如海,急忙抱拳行了壹禮,口中說道:“在下羅雲,見過前輩。”
秦如海上下打量著羅雲,見其年紀頗輕,口中感慨道:“我本來還以為羅少俠年紀比我小不了多少,如今壹看,真是自愧不如啊,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,壹代新人勝舊人啊。”
二人寒暄片刻,秦如海請羅雲到前廳用茶,羅雲本欲說出自己來意,可秦如海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,又吩咐下人安排酒宴,要與羅雲把酒言歡,羅雲無奈,只得先將來意收回肚中。
酒過三巡,羅雲將來意說出,希望秦如海能幫他找到那個假冒客棧夥計的人,秦如海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壹番,搖了搖頭有些為難道:“羅少俠,非是我不願幫忙,只是這金陵城實在太大,我也沒有把握能否找到那人。”
羅雲見秦如海有推脫之意,急忙說道:“前輩,我聽聞但凡有江湖中人前來金陵,都要先來府上拜訪前輩,前輩能否再仔細想壹想,有沒有見過這麽壹個人。”
不料秦如海聞聽此言後面色忽然壹變,沈聲道:“羅少俠何出此言,我這裏又不是官府,為何只要來人就必須先來拜訪我,這話在這裏說說還好,若是傳到太守大人的耳中,只怕我秦某日後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。”
羅雲見秦如海突然變了臉色,壹時有些措手不及,心中暗道都說秦如海此人頗為豪爽大氣,依我看來,怕是沽名釣譽之輩。想來在這裏必然得不到結果,當下便要起身告辭。
哪知羅雲方才起身,肚中忽然壹陣腹痛,這疼痛有如刀絞壹般,瞬間額頭就暴起了黃豆大的汗珠。羅雲急忙運起青木真氣,不料卻是毫無作用,腹中劇痛越演越烈,像有什麽東西在腹內翻江倒海壹般,羅雲忍不住跌倒在地,眼前壹片漆黑,最後見到的是秦如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……
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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